锦衣之下现代向衍生文（二十三）
女人用手掸了掸围裙，半信半疑上下打量着两人，道：“跟我来吧。”
陈旧的木桌上放着听诊器，桌面上乱糟糟铺放着一些病例和报纸，屋子角落拉着个帘子，隐约能看见帘子里还有个小房间。
今夏拉着陆绎的袖子跟着进了房子，眼睛滴溜溜的观察着四周，墙壁上还贴着一些小广告，什么滋阴壮阳，补肾养血……
大妈解下围裙坐在一张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写着什么，头也不抬地说：“喜欢站着啊？”
今夏识相地找了个沙发坐下，见陆绎站着不动，低声问道：“陆检？坐啊？”
这地方脏乱不堪，看不出颜色的沙发皮面已经裂开好几道口子，陆绎难掩厌恶，和今夏对视一眼：“我站着就行。”
“行吧。”今夏笑笑，内心腹诽：哟，还有洁癖。
不一会儿，大妈冷不丁开口：“夫妻生活和谐吗？”
也不知是在问谁，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吱声，见陆绎一副懒得发言的模样，最后还是今夏硬着头皮回道：“还……还行？”
大妈从一堆废报纸间抬头，先是斜眼瞧了瞧双手插表情不太和善的陆绎，再是望了望沙发上略显拘谨的今夏，招手示意她过来。
今夏不明所以，坐到了大妈面前。
大妈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，悄声问道：“你男人，是不是行房的时候，不太持久啊？”今夏明显能感觉到一口气哽在胸口，再到喉咙。
她太想笑了。
要憋不住了。
“咳咳……对，我男人吧，就是……啧，您懂的吧？当初结婚就是冲着他这张脸去的……”今夏偷偷瞄了一眼无辜的陆绎，压低声音对大妈说：“所以啊，还请大妈开点能壮阳的方子给我男人试试。”
大妈脸上浮起一抹讥笑，随即问道：“起不来？还是不持久？”
今夏反应了两秒大妈的话，故作为难地答道：“不持久。”
大妈微微颔首，总结道：“中看不中用啊。”
袁今夏此时内心已经发出了震天动地的爆笑。
“不过没事儿，我这有个偏方，用过的都说好。”说着，大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，叠好递给今夏：“三千八，微信还是支付宝。”
“三千八！”今夏惊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，后退好两步，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：“三千八？什么方子啊这么贵？大妈我跟你讲，乱叫价格可是会被物价局罚款的！”
大妈也来劲儿了：“小姑娘哎我这方子可是祖传的啊，卖你这个价格算公道啦，看你们俩夫妻这样子也不像是缺钱的主，你要是按这个方子调养一个月，怀不上你来找我！”
“谁说不缺钱的！我们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，这些年治病已经花光我们的积蓄了！”今夏又急又委屈，演得还真像那么对患难夫妻。
陆绎闻声，无奈叹气，走过去拉住今夏，宽大的手掌微微用力握住她的，拿出手机冷静地说：“大夫，支付宝。”
今夏指尖微凉，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热，看着陆绎拿着手机扫码付钱时，立马挡在手机前，耍无赖般地对大妈说道：“便……便宜点儿。”
大妈嗤笑一声：“便宜不了。”
“你！”今夏面容已经不太平和。
“既然如此，就三千八，不过，我们想向您打听个事儿，还请您卖个面子。”陆绎再次握住今夏的手，将她向身旁拢了拢。
大妈挑着粗眉看向两人，沉默片刻，开口道：“想打听什么？”
“廖梅。”
大妈听完陆绎说出的这名字，眼神偏向别处，仿佛回想着什么：“廖……梅？我不认识这人，我只知道一个叫郝梅的。”
“郝梅？”今夏疑问道：“长什么样？”
大妈答：“是个有钱人，挺好看的……”
“……长卷发？中等身高？下巴有颗痣？”
今夏焦急的反问，大妈仔细想了想，肯定得点头，又问道：“你们问她干吗？”
陆绎开门见山：“她有没有在你这保管过什么东西。”
大妈有点不耐烦了，起身拿起围裙，说：“我不知道你们找她干嘛，反正她第一次来我这儿是来打胎的，我跟她挺投缘，后来就是来跟我唠唠嗑，至于你们说的东西，我不知道。单子在那儿，付完钱拿了就走吧，不送。”
眼看大妈就要走，不得已，今夏沉着脸出示了证件。
“警察，请您协助调查。”
大妈微微一怔，僵着身子回头，满脸紧张。
“廖梅牵涉到一起重大刑事案件，只要您肯配合调查，我们可以暂时不追究您这无证诊所。”今夏说这话时有几分威风，换做平常，这无证诊所啥的还真轮不到她插手，现在主要是有个检察官大人在身边，说话办事儿都干脆许多。
大妈看清了今夏的证件，没再多说什么，只是径直走进了帘子后的小房间，没过一会儿，拿出了一个铁盒，一言不发地递给今夏。
今夏打开铁盒，里面果真是一张列满名字和公司的纸条，陆绎将纸条放回铁盒，淡淡道：“感谢您配合调查。”
两人走到大门口时，听得里面的人快步赶出来，大声喊了一句：“郝梅她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陆绎和今夏皆顿住了脚步，只是陆绎并未出声，今夏犹豫了片刻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，回头道：“她很好，您放心。”
陆绎胳膊搭在车窗沿，撑着下颌边，另只手开着车，仿佛在思考着什么。今夏仔细看了名单，发现这上面竟然有她听说过的人名和公司，着实吃了一惊。
今夏将纸条好生折好：“哎，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拿到，也不用白费力气演出戏。”
陆绎思绪被身旁的人拉回来，想到方才某人泪眼汪汪谎话连篇说得跟真的一样，不禁讥讽道：“呵，袁警官这胡诌的本领真是叫人咋舌，佩服。”
“咳……嘿嘿。”袁今夏尴尬地笑了两声，讨好道：“我这也是情况所迫嘛，本来想着不暴露身份就能拿到名单的，谁知道这大妈……”
卖个偏方居然要三千八！
逼小爷公报私仇了。
陆绎冷笑，十分记仇地睥睨她一眼，问道：“那敢问袁警官可赞同‘中看不中用’这句话？”
“……”
呀，他听到了呀。
“这个……”今夏怂了，偷偷说陆绎坏话被逮个正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“那是大妈说的！我……我怎么好妄加揣测上司的……那个呢。”
陆绎哼了一声，甩锅倒是干脆。
“说我不孕不育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。”陆绎继续揪着今夏的小辫子不放。
今夏苦笑，耷拉个脸抱怨道：“陆检，您怎么这么较真儿啊……难不成……”
陆绎不爽地侧头狠狠瞪着今夏，那眼神仿佛要生吃了她，吓得小姑娘直直摆手噤声：“不说了不说了。”
